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险些当场失态。

如今,倘若他认出她,会不会即刻就把她杀了?

如果他要杀——那也是她应得的。

她认。

“德音,德音?”嘉庆帝坐在牌桌另一侧,伸手在她眼前比划,“魂飞天外了?出牌。”

那一天,她连玩惯了的马吊都觉得繁杂恼人。玩到最后,熬不下去,称病走了。

嘉庆帝一向讨厌玩牌时有人扫兴,刚要发火,看清了她脸色,什么也没说。

顾怀瑾回宫的前一晚,她眼睛没有阖过片刻。

不知不觉,雕花窗棂外的天,渐渐亮了。

巡更太监的更鼓,梆——梆——梆——

一声一声,响彻长街。

等到清涟和远香都起了,在清晨新鲜得呛人的空气中烧水、梳头、备水,她也跟着起了身。

听李玄白说,顾怀瑾今日回宫。虽然他未领官职,但因为名望太高,还是要去乾阳殿上露个面。

为他举行的宫宴,酉时方开始。

她等不了那么久了。刀子悬在头上,不落也逼得人头皮发麻,她焦虑得坐立不安,必须找点事做做。

她换上夜行衣,打算用轻功摸去乾阳殿外,远远地,先见他一面。

看看她这位阔别已久、隔着血海深仇的前夫,到底成了什么样子。

紫禁城内,虽然处处有禁卫,但这些出身军营的卫兵,身手比不上她们江湖出身的刺客。

她轻而易举地掩去身形,避开禁卫,翻到了乾阳殿外一棵高高的白杨树上,隔着菱花纹的窗子,往内窥视。

乾阳殿内,金砖墁地。六根蟠龙巨柱恢弘矗立,北端一张金漆雕龙宝座,御座上方,是蟠龙藻井,绘着二十八星宿,错彩纷繁,中间轩辕镜昭昭悬挂。

一人负手立于御座旁,身着金黄蟒衣,当是摄政上朝的李玄白。只是,她站得高,只看得到他的冠顶。

对面,金碧辉煌的大殿内,百官身着各色朝服,头戴梁冠,手持笏板,齐齐面朝御座垂首恭听。

绯衣、青衣、绿衣的百官之前,独独站了一个玄衣的影子。

不着朝服,不戴梁冠,负着手,高阔肃杀,阴郁沉敛。

一根黑绸,缚在眼上,向后没入丝缎般的黑发里。

她听见自己心脏嗵的一震。

顾怀瑾。

不挂一官半职,立于百官之前。

他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了。不消半个字,已经谁也靠近不得。

不是那个人了。

不是那个,会缠着她,连着叫她的名字,亲个不停的人了。

如果被他发现……

如果被他发现,她的下场,比从前那个紫睨,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她当机立断将杨树枝拨回去,转头打算翻上黄瓦。

听说他武功大进,今非昔比,不能在此久留。

忽然,她一激灵,仿佛头皮过了电,汗毛噼啪地炸起来。

她鬼使神差地,回了头。

顾怀瑾,隔着蒙目黑绸,静静地,从大殿内,仰着头,看着她。

第105章

“你如今那把嗓子,那姓顾的听了,确实不会太喜欢。所以慎重点。能少说,就少说。”

宫宴前,李玄白派人在宫道上截住她的轿子,传给她这么一句话。

她心神不宁,深吸一口气。

早朝时,她还只是攀在杨树上悄悄往里窥了一眼,不知为何,就跟他阴差阳错地对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