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对她多说一句。
像她是什么瘟疫似的。
这个样子,摆明了是井水不犯河水,顾止并不想再与她有任何关联。
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他。
或者,是惹怒;或者,是怀疑;或者,是门派中更有权势的人下令。
或者,是他刻意回避。
究竟是为什么?
雾刀曾说,是宋瑶洁提醒了他,说了她一些破绽之处,故惹了顾止怀疑。
但没想到,他竟然都不欲向她求证,甚至连一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她。
更没想到,那样心软的人,见了她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,最后一句话是想见他,他竟然硬得下心肠,连面都不肯见。
是她此前的感觉错了吗?他对她,从来就只是点头之交?
她的筷子在油汪汪的肺片中间点着,良久,一片也没夹。
终于,放下筷子。
头又开始痛了起来。
此前那么多心思,当真是白费一场?
身旁伸过来一双手。雾刀:“给我双筷子。”
南琼霜:“滚。”
雾刀:“筷子你没用啊。不吃了是吧?”遂把筷子从她指间直接抽走。
南琼霜大翻一个白眼,“没吃过饭?”
雾刀不语,只是嚼嚼嚼。
良久。
“好吃。咱走的时候把他厨子也捎走。”
南琼霜气得发觉自己眼下很饿,端起粥来,舀着吹了两口。
雾刀忽然道:“这男的挺在乎你的,这么多好饭。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,她没好气道,“你哪只眼睛见着了?闹得这么大,想用个苦肉计,人家连见我一面都不肯。”
“我可是两只眼睛都见着了。”雾刀捧着那盘肝尖吃得起劲,“小丫鬟请了两次,两次都没来,第三次,你那会真快血尽身亡了,我正想要不要下去看看,人来了。”
“来了之后,装镇静,紧张得要命。人多,没好意思表现出来,但后来那个大夫来了,说你这个情况,可以有两种治法。”
“一种就是止血。但你亦晓得,七乌香木基本无解,纯粹治标不治本。”
“另一种,便是回元丹。”
她舀着一勺粥刚想喝下,一下愣住,“回元丹?那不是……”
雾刀点头:“号称‘是毒解三分’,千金难求一颗。自药僧去世后,存世不过九颗,五颗流入皇室,江湖只存四颗的,回元丹。”
“他可是拿这玩意儿来顶了你的七乌香木。”
……
南琼霜捧着碗,垂着眼眸,愣怔了许久。
无端就想起那一句,“楚姑娘未免太不爱惜自己身子”。
他竟然用这种药来治她?
来治一个来历不明、心里已经生了疑窦、或有可能致他于不仁不义之地、因此立誓不再相交的人?
仅仅因为她因他而受伤,哪怕明知她可能是心怀鬼胎、自导自演?
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这世界上,竟有这样的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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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我说,”雾刀放下了碗,“南琼霜,做得好。”
他说,“你一如既往,手到擒来。”
南琼霜沉默。
雾刀吃饱喝足,又隐入了阴影中。